暗沧

激情补JOJO中~
最近激推仗露、太中。
欢迎勾搭

【仗露】只是想要拥有而已

  *ABO设定,2岁年龄差的逆转学pa

  *全文12k,一发完

  *HE,小甜饼

  


  1.


  “喂,仗助。”


  “我好歹是学长吧?露伴明明一直教训我说要有礼貌的。”


  “...仗助前辈。”


  “嗯,有什么事吗?”


  “...请跟我交往。”


  


  


  2.


  岸边露伴和东方仗助的孽缘是从幼儿园开始的。


  彼时,四岁大的岸边露伴跟随父母搬进杜王町并插班进入葡萄幼儿园念小班,在一众已经熟识彼此的小孩子中,他就那样安安静静地抱着膝坐在活动场地的一角。期间也有几位同学跑来邀请他一起玩,但岸边露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回话。


  过了一会,大班的孩子们也到了玩耍时间,室外活动区域逐渐热闹起来。岸边露伴坐在沙坑的旁边,他并不是在看特定的某个孩子,只是转着眼睛,看看这边玩过家家的同学,又看看那边正在玩老鹰捉小鸡的同学。虽然只是一个人坐在那,但他似乎乐在其中,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面前的沙坑。


  “噗叽。”


  手指下陷入细密沙坑的触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坨温热的、软乎乎的触感。岸边露伴低下头去看,他的手正戳在一位比他稍大点的男孩的脸上。男孩以前扑的姿势摔倒在沙坑上,似乎是被沙坑边缘高出一小截的遮挡绊倒了。岸边露伴从他的衣服上认出他是最大的那个班的学生,他嫌弃地将手指放到沙子上蹭了蹭,将上面留着的体温蹭掉了。明明都是大班的孩子了,还能在不知道玩了多少次的地方摔跤,真蠢。


  “噗哈——”


  头埋在沙子里的男孩将手支在地上,抬起了脸,发出一声憋气后的声音。他的鼻子上沾着一坨结了块的沙子,亮闪闪的蓝色眼睛正对上岸边露伴,随着他夸张的眨眼动作,睫毛上的沙子扑簌扑簌地掉落下来。有那么一瞬间,这让岸边露伴想到,如果白天时有闪烁的星星,就该是这样的吧。


  “你真漂亮!”


  男孩这么对着岸边露伴说道,他凑近过来,脏兮兮的手放到岸边露伴弯起的膝头上,很近地去看岸边露伴微微睁大的眼睛。


  “你的睫毛好长啊,好像女孩子。”他蓝色的眼睛弯起来,像月芽儿似的,笑意都要满溢出来了。“我第一次看见绿色眼睛的人耶!好像——”


  “啊嚏!”


  岸边露伴被他眨眼间带下的细小沙尘糊了一鼻子,打了个喷嚏,他的气息吹到男孩的脸上。


  “好像毛毛虫!”


  “......”岸边露伴揉了揉鼻子,心里冒出点火来。他上下打量着跪坐在沙坑里的男孩,从他灰扑扑的一身衣服,看到他有些奇怪的发型,最后落在男孩咧着的嘴上。“我也是第一次看见缺了一颗门牙的人。”


  男孩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从他依然笑着的神情便能看出这句讽刺没有对他造成一丁点伤害。或许是他的智商不足以支撑他产生羞耻的心理吧。岸边露伴又把视线移到他的头发上。


  “而且你的头发好奇怪,像鸟窝。”


  “...你说我的发型怎么了?”


  岸边露伴看着捏着拳头从沙坑里爬起来的男孩,不知为何心里打了个颤。不想露怯的岸边露伴便也站起来,仰头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孩。亮晶晶的星星从他的眼里消失了,可能是背着光的原因,低沉的蓝让岸边露伴想到暴雨下的海面,带着些咸湿的海风味道——那是岸边露伴继夜空下的流星雨后第二喜欢的景象。


  “哦,抱歉,不是像鸟窝,是像牛排。”


  岸边露伴听到自己这么说。这句话的尾音还没飘入他的耳朵,他就被按到了沙坑里。他今天刚穿上的新衣服被沙子染脏了,衣领被男孩攥在手里皱成一团。岸边露伴盯着男孩举起的拳头,在心里哼了一声,接着抓住男孩的手腕,抬腿踹上他的胸口。


  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孩在沙坑里滚着打了一架。以你真漂亮为开头的这次初遇,在用幼稚的词汇互相咒骂着扬起的沙土中滚过,终止在了被园长捞出来的两个褐色团子低着头互相道歉的友好场面上。


  岸边露伴抬手用袖子蹭过在沙子上刮破的脸颊,盯着对面哭丧着脸捧着自己翻滚间掉下来的另一颗松动门牙的男孩。


  “仗助。”


  他对着男孩胸前的名牌这么喊道。


  接着乌云从男孩的眼里消散了,挂在眼角的泪水衬得他蓝色的眼睛像被春雨洗刷后的天空,清澈地透着亮。笑容又出现在他的嘴角,他就那样,用缺了两颗门牙的嘴,漏着风地喊。


  “露伴!”



  


  


  3.


  岸边露伴上幼儿园小班时,东方仗助在大班。他们只在偶尔重叠起的活动时间里凑到一起玩,虽然大多数情况是东方仗助硬要挤到正在做自己的事情的岸边露伴身边,指着他在沙子上画出的昆虫问那是什么。


  岸边露伴在偶然发现东方仗助害怕爬虫类生物后,时不时就往自己的口袋或是帽子里揣上一些稀奇古怪的虫子,在东方仗助凑过来时让它们爬到自己的手上、肩膀上来,然后愉快地看着比自己大两岁的、坚称自己是哥哥的东方仗助像一个滑稽的弹簧一样飞出去。


  “仗助哥哥。”岸边露伴蹲到已经退到墙角的东方仗助身前,用带着婴儿肥的胖乎乎的小手去戳他,直戳到他紧闭的眼睛睁开来。岸边露伴是绝不会在东方仗助占上风时喊他哥哥的,他只会带着点嘲讽的笑意,去触碰被他捉弄得节节败退的仗助哥哥。他歪着头,肩膀上绿色的变色龙也歪过头来,两双眼睛看着缩在角落因为恐慌而睁大眼的东方仗助。


  他们在幼儿园共度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岸边露伴上中班时,在每次活动时间里,还是会习惯性地坐到沙坑旁边,但这时不会有一个烦人的仗助哥哥凑过来了,他就拿起画笔往放在膝头的画本上涂颜色。


  岸边露伴进入小学时,东方仗助已经升上三年级了,他的周围围着很多朋友,有同班的同学,一起踢球的伙伴,还有高年级和低年级的女孩子们。东方仗助的眼里映着不同的人,像春天开满的簇拥起来的花朵。


  招蜂引蝶。


  岸边露伴攥紧手里的糖果,站在球场的边缘看又踢进一球而引得周围人欢呼的东方仗助。他站在那看着,等到夕阳歪歪斜斜地落下一半,人群散开,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他等到东方仗助让朋友们先回家而自己留在那收拾场地,等到东方仗助因为他砸过去的糖而抬起头,等到东方仗助的眼里除了夕阳,就只映出他一个人的身影。


  “露伴!”东方仗助几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扬起了笑容,他捡起糖,边拆开来放入嘴中,边朝岸边露伴跑过来。岸边露伴就那样背着书包站在那,遥遥地看着脸上沾满汗水的东方仗助轻喘着气跑过来。


  “笨蛋仗助。”


  岸边露伴很喜欢东方仗助的眼睛,虽然他从不会告诉东方仗助这一点。小小的岸边露伴在画纸前,将手中握着的油画棒换成彩色铅笔,从马克笔换成水彩颜料,但总是调配不出他喜欢的那种蓝色。他有些沮丧地看着画着乱七八糟蓝色线条的白纸,为什么就是画不出来呢?


  岸边露伴知道在不同光线下,东方仗助的眼睛会映出不一样的颜色。晴天时在阳光下会更透亮些,光线弱时就沉静一些。他也知道,当东方仗助心情不一样时,他的眼睛也会给人不同的感觉。心情好时像春天里的小溪,生气时像暴风下的海浪。当他看向不同的东西时,也是不一样的。他的眼睛澄澈得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他所在意的、长久注视的事物。


  岸边露伴喜欢从他的眼睛里映出的自己。在东方仗助的眼里映出的岸边露伴总是笑着的,或许是他的笑意满溢出来,也浸上了岸边露伴的嘴角。


  从小学到初中,从见得到东方仗助的一年级到三年级,到见不到东方仗助的四年级到六年级,岸边露伴画了许多东方仗助的眼睛,也画了许多他眼里的自己。但他总也调配不好东方仗助眼里的那抹蓝色,即使他让东方仗助睁大了眼,用手扒着他的眼皮,很近很近地凑上去看,近到岸边露伴的睫毛都要戳进东方仗助的眼里了,他还是描绘不出那种蓝色。


  初中只能短短地见到东方仗助一年。可能是逆反心理作祟,花了六年也画不出满意的画面的岸边露伴,看着开始抽条长个子的东方仗助和更多的围在他身边的人们,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开始躲了起来。他在东方仗助从教室外歪头探进来时假装没有听见他敲在门框上的声音,在换教室擦肩而过时低头去看自己拿着的书本,在上学路上装作因为花粉症而被不停到来的喷嚏扰得无法分神。


  东方仗助起初有些困惑,后来又像是领会到了岸边露伴想要疏远的心情。他敲着门框的声音变小了,擦肩而过时只是看着岸边露伴,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出声喊他,在上学时会在路过红着鼻子的岸边露伴身边时给他塞一个口罩。


  岸边露伴几乎以为自己要得偿所愿了。他和东方仗助的家住得并不近,两人的联系也只是在学校中相遇、交谈,偶尔放学一起聊会天。只有在这偶尔重合的,幼儿园时的一年,小学时的三年,初中时的一年里,他们才能称得上是有点儿熟悉,又有点儿陌生的朋友。如果就在现在疏远了,那即使高中时仍然同校,见了面大概也只能得到一句童年玩伴的回忆似的评价吧。


  岸边露伴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自己那些并不满意的画,再也没有画好的那一天了。想到这,又觉得可惜起来。可是岸边露伴总是有自己的倔脾气的,他就那样维持自己的步调,无视着渐渐出现次数也变少的东方仗助。


  奇怪的是,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一个月。在岸边露伴本月第30次坐在河边把新买的蓝色画笔的笔头戳断在纸面的涓涓小溪上时,毫无征兆地,东方仗助从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


  “露伴,猜猜我是谁?”


  “...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不带后缀地喊我的名字,仗助。”


  东方仗助温热的手捂在岸边露伴的眼睛上,明明是一片漆黑的样子,却突然让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明明这一个月里他总也回忆不出其中的色彩。


  东方仗助的手挪开了,岸边露伴仰着头,看到他垂下的、映着自己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的坚持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岸边露伴扔掉手里的笔,握住东方仗助递过来的手,站了起来。


  初二时,岸边露伴听说升入高中部的东方仗助分化了,周围的女生窃窃私语着,让本该私密的消息运到岸边露伴的耳朵里。没有丝毫意外的,东方仗助分化成了Alpha。想到在街上偶然碰到的东方仗助,岸边露伴只想说,如果那种一米八五的个头和健壮的身材,还能是个Beta,那世界上的Alpha都应该羞愧致死吧。


  岸边露伴分化时,也是在高一,在他16岁的生日那天。


  当时在学校里,课间跑过来的东方仗助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岸边露伴盯着他回答,想要画出他的眼睛。东方仗助眨眨眼,笑着说好呀。于是放学后他便等在岸边露伴的教室门口,跟他一起回了家。


  岸边露伴在摊开了一地的画纸和颜料上,画东方仗助的眼睛。东方仗助就安静地坐在房间正中的地上,手落在坐在他身前椅子上的岸边露伴的膝头,任由岸边露伴捧着他的脸去扒他的眼睛。岸边露伴左手拿着调色板,上面用各种颜料混出了不同的蓝色。他盯着东方仗助的眼睛看一会,又用右手的画笔沾着颜料往纸上画,等到不满意了,他就把画满的纸随意丢到地上。


  到了后来,他甚至不满足在纸上画画了。他就用蘸着混合好的颜料的画笔,往东方仗助的眼角比划,点上了一点后,又哼一声,不知在跟谁置气,收回笔在调色板上重新开始混合新的颜色。


  等东方仗助裸露着的皮肤都被他当画板似地画满了花纹后,岸边露伴就开始蘸着颜料往自己的身上涂。他的胳膊上一道一道的,有些是随意的几笔,有些是心情好时勾勒出的图案和花纹,就连手指上都被他自己铺满了。


  岸边露伴的房间里,地上的纸张上被他填满了各色的蓝。他赤着脚踩在纸面上,沾满颜料的双手捧住东方仗助的脸,用激动的、闪着光亮的眼睛凑近看他,也看他眼里倒映出的,染满了蓝色的自己。


  岸边露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分化的。


  岸边露伴的大拇指按在东方仗助的下眼脸,顺着他眼尾的形状描绘着。起初,只是一阵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的微风。这阵风从东方仗助的身后吹来,经过他的发丝,亲昵地扑到岸边露伴的脸颊上。风里夹杂着些咸咸的味道,带着股水汽,让岸边露伴想到海边的沙滩。


  他眨了下眼,耸了耸鼻尖,确定这并不是满目的蓝色给予他的幻觉。这股味道并不突兀,很柔和,像是一直存在于这个房间里,只是他过于专注而忽视了一样。而此时一旦闻到了,就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强烈存在感,随着充斥着整个房间的蓝色一起,将岸边露伴包裹在其中。


  有一瞬间,岸边露伴几乎觉得自己要被海水淹没了。他用力地吸了口气,像探出海面换气的人似的,但只是把一股潮湿的海风吸入了肺部,呼出气时舌尖都染上了那股咸涩的味道。岸边露伴按在东方仗助下眼脸的手指往上挪了一点,挡住一小片温和地注视着自己的蓝色,他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东方仗助的眼睛了,但东方仗助一点也没有躲避的意思,只浅浅地眨眼,略长的睫毛从岸边露伴的指腹上扫过。


  岸边露伴朝东方仗助的眼睛吹了口气,让后者不适地,短暂地闭上了眼。东方仗助的信息素是海水味的,像春天海面上打着旋儿的风,像夏天潮汐扑过的沙滩,像秋天亲吻脚面的微凉的浪花,也像冬天滑过海面的云朵。他的信息素是柔和的,但又带着些侵略性,温柔地敲开家门的同时,就会像一阵无形的风,涌入房间的每个角落,钻过房间主人的发丝,穿梭在他的指尖玩耍。


  他凑得那么近,近到可以尝到东方仗助挂在眼角的泪珠。岸边露伴几乎觉得自己要吻上那只带着些水汽、慢慢睁开的眼睛了。


  “露伴?”


  东方仗助在岸边露伴的注视下,打了个喷嚏。岸边露伴缩回手,好让东方仗助的眼睛不会被自己的手指戳到。东方仗助用手背蹭了下鼻子,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岸边露伴有些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手轻轻摸向自己的后颈,蹭了蹭那块发烫的皮肤,接着将指尖凑到鼻子前。灰尘的味道。对尘土敏感的鼻子立刻就痒了起来,让他也打了个喷嚏,气息吹在手上,就让那股淡淡的味道被吹散了,像是没有存在过。岸边露伴看向自己的手指,捻了捻,那股气味几乎要比沾染在上面的蓝色颜料的味道还要淡些。Omega。他的心里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泄气,最后只是转着眼睛去看还在捂着鼻子一个接一个打着喷嚏的东方仗助。


  “唔唔唔...”东方仗助的鼻子都被自己搓红了,这才终于止住了一连串的喷嚏。他红着鼻尖,在空气里嗅着。“外面下雨了吗?”


  “什么?”


  “有一种...雨后的味道。”东方仗助盘腿坐在地上,仰头对着站起来的岸边露伴。“像是地面被过于久的晴天晒着,突然下了场阵雨,雨滴很大,一粒一粒地砸在带着热气的地面上,雨点打起地上的尘土,潮气卷着灰尘漂浮到空中,温度也降下来了。”


  东方仗助一只手按到地面上,借力站了起来。


  “树叶上的灰被雨滴打着滚地卷走,翠绿翠绿地闪着光,脚踩到水坑里啪嗒地溅出水花来。等雨下得久了,尘土从空中被冲到地面上,那股味道就消失不见了。”


  东方仗助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站在那的岸边露伴。他轻轻吸着气,像在找寻什么。等到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被东方仗助遮住了一部分,岸边露伴才仰着头,意识到东方仗助真的长大了。印象里那个缺了门牙漏着风喊他的仗助哥哥,那个抱着足球一身汗水跑过来的笨蛋仗助,那个不顾他的疏远凑上来对他笑的仗助,真的变成大人了,变成了班里同学们嘴中的仗助前辈。


  这几乎让岸边露伴感到陌生了。这时,岸边露伴才发现,东方仗助眯着眼笑起来的样子,他撅着嘴幼稚的样子,他生气起来沉下脸的样子,关于东方仗助的所有事情,他记得都是那么清楚。明明只是两年没见,只是东方仗助分化成了Alpha,只是他长高了,结实了些,但现在,他的神情居然让岸边露伴感到生疏了。仅仅只是两年而已。


  东方仗助走到岸边露伴的面前,微微弯下腰来,又像在确认了什么事情以后突然停住了。他的眼睛弯起来,像月芽儿似的,让岸边露伴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很喜欢雨后灰尘的味道。”




  


  4.


  从岸边露伴分化成Omega以后又过了一个月,他和东方仗助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像是有点儿熟悉又有点儿陌生的朋友。因为分开的时间多于相处的时间,他们之间有时候会带着点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客气和礼貌。但又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在奇怪的时候两人间的距离感又被超出限度的亲昵无限拉近了。


  而现在,在放学后的校舍后,岸边露伴正在对着东方仗助表白。老套的地点,老套的说词,老套到让岸边露伴都懒得去看东方仗助脸上的神情。一定在这里被很多人表白过吧,仗助前辈。


  “唔...”东方仗助思索了一下,像是把岸边露伴口中吐出的话语咀嚼了一遍。“从你嘴里听到仗助前辈还真是新鲜啊。”


  “不是你这个混蛋让我礼貌一点的吗?...仗——助——前——辈。”岸边露伴翻了个白眼,手臂不耐烦地交叉抱在胸口,脚尖敲打着地面,看起来再得不到回答他就要从告白转为来约战的了。


  东方仗助被他的态度逗笑了,他看起来似乎想要收敛一下,但没有成功,反而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岸边露伴哒哒的越来越快地踩向地面的声音里,他咳嗽一声,将笑声吞进嘴里,但他弯弯的眼角和红扑扑的脸颊还是没能藏住他的笑意。


  东方仗助上前一步,他的手抬起来,一只手放到岸边露伴的腰侧,另一只手放到他交叠的胳膊上,但都只是隔着薄膜一样的一丝距离,虚虚地搭着。然后他就那样弯下腰来贴近岸边露伴,在两人的鼻尖快要碰到一起时,他歪过了头,又凑近了。


  “是真心话大冒险吗。”


  东方仗助轻轻地,像是怕打扰到什么一般,低低地问道。这几乎不是个问句,尾音只是轻飘飘地沉下来。他的眼睛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岸边露伴,即使在后者迅速瞥向一旁草丛里蹲着的人时,他也只是带着笑意地看着他。


  “...嗯。”


  岸边露伴敲打地面的脚尖停下了,轻轻点在地上,几乎想要后退一步了。但是在他完成这一个动作前,东方仗助更快地凑了过来,带来了一股海风的味道。


  东方仗助的手仍然没有触碰到岸边露伴,隔着点距离,就像他们有些陌生的关系。但是他的嘴唇却牢牢捕捉住了岸边露伴,吸吮着,挤掉最后一丝空气,像他们之间古怪的、没有距离感的亲近。他眼里的笑意闪出的星星扑簌扑簌地掉落下来,砸进了岸边露伴的眼睛,让他的心也跟着亮起来了。


  岸边露伴并不是喜欢东方仗助。就如同东方仗助所说的,他来告白,仅仅只是因为在真心话大冒险里被抽中了。在周围同学里看热闹的眼神里,岸边露伴其实是可以说出拒绝的话语的,甚至,根本没有人认为他真的会遵守,毕竟岸边露伴几乎是全年级公认的脾气古怪、不近人情。


  拒绝的话语就在舌尖了。可那个混蛋仗助正好经过了他们教室门口,搬着一堆从别人手里接来的书,笑着跟旁边的学妹说话。


  岸边露伴只是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不爽罢了。他不愉快,便要给东方仗助也找些不愉快来。


  岸边露伴交叠着的胳膊放松下来,垂落在身侧。他轻轻吸了口周围咸咸的空气,那股不爽的感觉也散去了,他便顺着自己的想法,抬手拽住了东方仗助腰侧的衣服,回应了他的吻。


  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只是想要独占那片海一样的蓝色。


  这并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岸边露伴这么想着,在那片深沉的蓝色海洋里,闭上了眼。


  



  


  


  5.


  岸边露伴和东方仗助开始交往了,似乎。至少他们周围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多么般配的一对AO情侣啊,他们这么说道。在校舍后围观的人群里,岸边露伴的同班同学甚至信誓旦旦说着他早就看出来俩人的关系了,要不怎么会有告白现场直接给Omega一个深吻的Alpha啊。


  就是会有啊。在放学铃声响起时,岸边露伴瞥了眼出现在后门口的东方仗助,又看了看还在台上讲课的老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孩间传言中的绅士Alpha啊,这混蛋。


  “哇哇仗助前辈又来接岸边君放学了...”


  分明就是翘了最后一节课到处闲逛而已吧,怎么就能被说成很浪漫的事情呢。岸边露伴一手托着腮,在老师拖堂的讲课声和同学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中,懒洋洋地看东方仗助在后门上方的小玻璃处哈口气,用手指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接着嘘着声音用口型喊,露伴。


  “嗷呜太可爱了我也想有狗狗男友——”


  什么“狗狗男友”啊,总感觉上了当似的。说到底,他们现在的关系,究竟是否可以称为情侣呢。岸边露伴下意识地用笔戳着手下的白纸,仔细回忆起告白后的这几周时间,总感觉跟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要说东方仗助总来找他吧,告白前他的这种行为就有了,甚至一直可以追溯到幼儿园时代他们第一次相遇以后。那要说东方仗助总注视着他,在人群里可以第一眼看向这边,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亮闪闪地眨眼,似乎自从他们从幼儿园分开两年、在小学又重逢后,就一直如此了。那如果说到肢体接触的话,先不提从前岸边露伴主动去触碰东方仗助的脸颊、拽他的头发、戳他软软弹弹的嘴唇的一系列行为,东方仗助也总是会用手绕过岸边露伴的发丝,用指腹蹭他纤长的睫毛,然后在他不耐烦要走的时候又用手指勾住他的指尖,接着握住他的手腕,用一双湿漉漉的、真诚的眼睛看他,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岸边露伴停下手,瞪着笔记本上被自动铅笔戳出的密密麻麻的黑点,似乎能从不同密度的点和圆圈组成的阴影里,拼凑出东方仗助的那张蠢脸。果然是被骗了吧,被那个区区年长自己两岁的傻瓜骗了。究竟是怎么走进那个家伙铺开来的陷阱里的呢,只是些再小不过的事情,但一点一点地,就让自诩聪慧的岸边露伴看不见前路似的,一步一步走到那个朝他张开手臂的东方仗助身前。


  说到底,还是东方仗助的错。幼儿园时就会在被吓着后用含着泪珠的眼睛可怜巴巴求岸边露伴喊自己哥哥了,明明漏着风的门牙口齿不清地说着话,但他肉乎乎的、拽着岸边露伴的手可一点都不含糊。


  小学时总爱说自己喜欢岸边露伴家旁边的糖果,笑嘻嘻地在他面前剥去糖纸,含入嘴中,然后弯着眉眼揉岸边露伴柔软的发丝,让他混着甜的气味都传过来了,弄得岸边露伴时常就要从自己买画笔的零花钱里扣出来一部分给他带糖吃,或是在放学后拽着他跑去那家店里去看新出的口味,接着再一起去岸边露伴的家里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么回想起来,初中时他会在疑惑地配合了岸边露伴的疏远后一个月突然凑上来也不是偶然吧。他是注意到了岸边露伴会在他缩回手从教室门口走开后盯着门框发呆吗,还是注意到从走廊擦肩后的回首呢,或者注意到了他捏住塞过来的口罩,慢吞吞地将绳子绕过耳后妥帖戴好的行为。是岸边露伴总在天晴时盯着蓝天的行为被他捕捉到了吧,也可能是他坐在河边描绘出无数个被太阳照得闪耀的溪水时露出了破绽。东方仗助捂住岸边露伴的眼睛时在想什么呢,是在心底嘲笑他过于蹩脚的、欲盖弥彰的行为吗。


  真是可恶的家伙啊。分明就是个大骗子。明明就清楚岸边露伴无法拒绝他的眼睛,还总一无所知似地看过来,在他愣神间又靠近一步,接近一点,温和地、就像他无声无息地包裹住自己的信息素一般,细密地扑过来,让岸边露伴再也无处可逃。东方仗助让岸边露伴习惯了,让他被总侵占着自己空间的满目蓝色蒙住了眼睛,便再也忍受不了这抹蓝从指缝间漏走一点了。


  岸边露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被带着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在告白以后,总飘在自己身边的那股属于东方仗助的信息素气味仍然萦绕在鼻尖。明明是连临时标记的行为都没有过的,明明在那天之后甚至没有亲吻过,为什么岸边露伴会习惯了呢,从分化以后就一直被东方仗助的气味拥在其中。或许,就连自己分化前闻不到的日子里也存在吗。就那样明晃晃地算计自己啊,东方仗助,一定很得意吧,在为赢了自己而沾沾自喜吧。


  “岸边同学?”


  台上的老师扶了下眼镜,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突然站起来的岸边露伴,又随着同学们隐隐闪着八卦的眼神看到后门外站着的东方仗助,唉,现在的AO情侣们啊,真是不知道收敛。


  “抱歉,老师,我有点事要先走。”岸边露伴扶在桌上的手微微用力,尽量平和地让这句话从咬着的牙齿间传出来,从垂下来的发丝间透过玻璃上的爱心去瞪东方仗助。


  “没事没事,也到放学时间了,大家都下课吧。”


  岸边露伴在同学们刻意放缓的收拾动作和隐晦的注视下,合上手中的本子,一股脑地将桌面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扫到包里,将座椅摆放整齐,拉开了教室后门。东方仗助站在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沉着脸的岸边露伴,又对上教室里所有人闪着光的眼睛,他悄悄用口型比划,怎么了?教室里的人齐刷刷地摇头,然后给他一个鼓励的动作。


  “...露伴?怎么了?”


  “...仗助前辈。”


  “哎?”


  东方仗助的信息素又缠绕过来了,在岸边露伴拉开门的同时,就像一阵刮过的风一般欢快地拥簇过来,岸边露伴淡淡的信息素都要可怜兮兮地被他淹没了。岸边露伴抬起头,充斥着怒火的眼神对上东方仗助,几乎要被涌上来的焦躁感包裹着窒息了。


  “露伴,你生气...唔。”


  东方仗助未尽的话语被岸边露伴滚烫的嘴唇堵住了。岸边露伴拽住东方仗助的衣领,用力到布料都起了褶皱,强硬地把他拽得踉跄地弯下腰来,接着伸着舌尖,堵住了那张将要喋喋不休起来的嘴。他几乎在用牙齿撕咬东方仗助的嘴唇,像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岸边露伴的另一只手捏向东方仗助的颈后,压在他略凉的皮肤上,去揉他的腺体。东方仗助几乎被他突然的行为吓呆了,他的信息素凝结在空中,又害羞似的,往岸边露伴的纤细的手指下缩了缩。


  岸边露伴的信息素是内敛的,平静的,几乎像是浅淡的空气,但此时又猛然间张扬地扩散出来,浓烈得几乎要凝结成水滴,水雾似的扑到东方仗助裸露的皮肤上,勾着他往回退的潮水。雨水降在海面上,交织着融在了一起,在两人的周身绕过一圈,像被气味浸染了。


  班里的同学、放学了聚在走廊里的学长学姐,近乎面红耳赤地看着强硬地拽着东方仗助啃咬的岸边露伴。Omega那股混着尘土和雨水气味的信息素,鲜明地在所有人面前宣扬着主权,像标志所有物似的缠绕到东方仗助的脖颈上,去亲吻他的腺体。


  怎么可能输给这个家伙。


  他岸边露伴,怎么可能在占有欲上,输给这个只会使小手段坑蒙拐骗的混蛋。


  在被安抚着平静下来的呼吸里,在两人交织着的气味里,对上那双诧异的眼睛,岸边露伴小小地扬起了嘴角。


  


  


  


  6.


  “你搞清楚,我并不喜欢你。”


  “哎——?现在说这个吗?”


  东方仗助可怜巴巴地窝在软乎乎的床上,怀里抱着岸边露伴救急地打包带来的一堆堆衣服。交往后过了两个月,两个人的关系仍然停留在亲吻和拥抱上,别说临时标记了,东方仗助甚至都没有好好地见过自家Omega藏在学生制服衣领下的腺体,明明自己的腺体已经被这个Omega侵略似地粗暴地揉搓过了。


  “我只是讨厌你跟别人在一起,不是喜欢你。”岸边露伴坐在东方仗助的书桌前,抱着手臂冷眼看着Alpha因为筑巢期的情绪不稳而挂在眼角的泪水。东方仗助给岸边露伴打电话时,他哭唧唧的潮气几乎要透过话筒亲到岸边露伴的脸颊上了,害得他急急忙忙拿出搬家用的大大的麻袋,在自己房间里搜刮所有可以带着的东西,又坐着巨贵无比的出租车,到了离得很远的东方仗助家里。


  “呜呜呜!!”东方仗助又抽噎几声,从岸边露伴甩到床边的麻袋里拽出杂物,乱七八糟地往自己身边堆叠。他摸到岸边露伴被子的一角,刷啦地顺着拿出来,将自己埋了进去,但还是伸出一只手,盲目地在袋子里掏着。


  岸边露伴几乎能听到东方仗助抱着自己刚刚在家换下来的睡衣猛吸的声音,这让他有点微微地不自在起来,仿佛被他拿在手里揉搓成一团的布料是自己发烫的皮肤似的。


  “你能不能别像个变态一样?”


  “...哪有Omega说自己在易感期的Alpha是变态的啊!!”东方仗助窝在被子里闷闷地说着,还一下一下地从袋子里搜刮东西进去,有点像存钱罐里探出小狗的手,啪嗒啪嗒把硬币勾进去一样,又让岸边露伴心软了起来。他坐到床边上,掀开一小条缝隙,从黑暗里看Alpha闪着泪光的眼睛。


  东方仗助看起来悲伤无助极了,泪水哗啦哗啦地从他蔚蓝的眼睛里涌出来,浸湿一小片岸边露伴的衣物。岸边露伴的信息素很淡,即使是抱着这么多的衣服,被岸边露伴的被子包裹着,Alpha也依旧得不到安抚。即使自己的Omega近在眼前,即使岸边露伴的信息素浅浅飘在空中,没有露出拒绝的意图,但因为他口头上的那一丝不愿意,就让这个易感期的Alpha不愿踏出一步来,不愿有一点的可能伤到他。


  明明都不安成那样了啊。岸边露伴将被子从东方仗助的头上掀过去,让光照亮他的发丝,在他的注视下,东方仗助吸了吸鼻子,想要把眼泪憋回去,水汽在他的眼睛里打着转,但又因为更多地涌上来的泪而沉沉地坠下来,在眨眼间打湿他的睫毛。


  “所有Alpha都会在筑巢期哭成这样吗?”岸边露伴带着点笑意,用手指去蹭东方仗助通红的眼角,被挂在那的泪水打湿了指尖。


  “呜呜呜!露伴...你,你还提别的Alpha!”东方仗助在Omega轻柔的抚摸下更憋不住情绪了,瘪着嘴哭起来,几乎像他幼儿园门牙掉下来时哭的那样悲惨了。“呜呜呜呜...你不...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眼睛。”岸边露伴捏了捏他的鼻子,放出些自己的信息素来,让那股东方仗助喜欢的雨后的味道钻进他的怀里。“你不是知道吗?”


  “你...”东方仗助睁大了眼,几乎就要露出些欣喜来了,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嗷地一下哭得更大声了,他的哭法丑极了,脸皱成一团,哭得呼哧呼哧的,像喘不上气。“你就只是喜欢我的眼睛!...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岸边露伴有点无语地看着自己的Alpha。易感期是不是会降智啊,怎么还无理取闹起来了,明明还像握着救命稻草似地握着他的睡衣,却要倔强地从自己抚摸他的手下退走,像不愿意接受他勉强的安抚一样。


  “对对对,我不喜欢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呜呜呜呜呜!!露伴...!呜呜呜呜...你明明...是我的...Omega嘛...”


  说到最后,东方仗助的声音都小了下去,像心虚似的。


  “我才不是你的Omega呢,你都没有标记我。”


  “呜哇啊啊啊——”东方仗助这下彻底被击沉了,头缩到被子里,过了会儿,又吭哧吭哧伸手把麻袋整个拿到里面去了。


  岸边露伴都要被气笑了,拿手戳戳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团,里面的人形抖了抖,又不动了,只是海一样的味道从严密地捂着的被子里钻出来,眷恋地缠住岸边露伴,带着点潮湿的气味,就像连信息素都在哭似的。怎么会有这样的Alpha啊,柔和的,温暖的,让岸边露伴的心都要化开了。


  岸边露伴拽住被子的一角,想要掀起来,但是被东方仗助从里面牢牢地握住了,两人就那样一里一外地较起劲来。岸边露伴手上使着劲,嘴上还在骂东方仗助是笨蛋,但信息素却越过中间的阻隔,缠在了Alpha的身上。可是东方仗助现在反倒是倔强起来,怎么也不肯出来见不喜欢自己的Omega了。


  “混蛋仗助!傻子!笨死了!”岸边露伴因为探出去的信息素得不到Alpha的回应,怒气混着些委屈涌上心头,他垂下手,放弃似地锤在被子上,声音带上了点儿含糊劲儿,几乎就要被东方仗助的泪水传染了。“白痴!傻瓜!木头脑袋!呜...”


  被子猛然被里面的人掀开了,东方仗助慌乱地伸出手来,揽住哭起来的岸边露伴,麻袋的一角还滑稽地挂在他凌乱的头发上。他手忙脚乱地抱住岸边露伴,拍着他的背,眼泪都被吓得缩回去了。他的信息素不知所措地飘出来,急急地绕在岸边露伴身侧,有点儿想缠上他的发丝,蹭蹭他红通通的鼻尖,但又有些不敢似的。


  “露伴,露伴...我错了,别哭了。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别哭了。”


  “呜呜...你!”岸边露伴凶狠地瞪他,弄得东方仗助又想哭了。怎么会有他这样悲惨的Alpha啊,在易感期被Omega说不喜欢,还要安慰不喜欢自己的Omega。


  “东方仗助你就是世界第一的傻瓜!笨蛋!没有脑子!”


  东方仗助的信息素都要在岸边露伴的声音里蔫下去了,他抱着岸边露伴,吸吸鼻子,也哭了出来。一边哭,还要一边用手摸摸岸边露伴的后背,又蹭蹭他的脸,想让他开心一些。岸边露伴坐在自己被揉乱的衣物上,在Alpha隔着一段距离的信息素里,自暴自弃起来。他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勾住周围躁动不安的Alpha气息,接着跪坐起来,硬拽着东方仗助的头发让他歪过头去,混着泪水咬住了Alpha的腺体。


  “嘶!”


  岸边露伴咬得很用力,牙齿磨着那片在他的呼吸间变得滚烫的皮肤,让舔上去的舌尖都尝到了一丝血腥味。Omega是没办法标记Alpha的,但他只是执着地,在东方仗助抱紧他的怀抱里,狠狠咬住那片皮肤。他的泪水流下去,淌到东方仗助肩膀的星星上,也流进了他的心里。


  “我不喜欢你。”


  岸边露伴抬起头来,对上东方仗助沉沉地闪着亮的眼睛,有点儿像夏夜的流星,是岸边露伴最喜欢的景色。


  “但现在你是我的Alpha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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